感恩的怀念——悼正来兄

刘清平

老邓走了，突然得连我们这些复旦高研院的同事们也极度惊愕，不知所措。直到今天，才勉强进入痛定思痛的状态，能够静下心来写一点文字，悼念这位于我有恩的兄长。

虽然早就听说他的大名，我与老邓的相识不仅晚，而且偶然。记得是2008年6月初，当时我所在的北师大哲社学院召开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研讨会，那段时间我对此类应景性的会议已不怎么感兴趣，尽管就在我的单位举办，既没受到邀请，也不打算参加。后来偶然得知一位朋友也要参会（他后来没来），才在会议召开前两天主动打电话告诉会务组要求参会，并提交了一篇围绕儒家与基督宗教的伦理悖论讨论善与正当关系的论文。今天想来，如果不是这个机缘，也许我和老邓就没有见面相识的机会了。参会发言时正好又和老邓分在同一组，他第一个发言，我最后一个发言，结束后老邓给了我一张名片，嘱我将发言稿改动后寄给他（改动稿后来发表在《中国社会科学辑刊》2009年6月第27期上）。十多天后，老邓约我在北京亚运村附近的一个地方见面，邀我加盟他正在创建的复旦高研院，这正是我心向往之的地方，当时便欣然答应下来，并在老邓的鼎力运作下于2009年3月顺利来到复旦高研院工作至今。现在回想起来，这段经历依然栩栩如生，历历在目，但不到五年时间已是仙凡两路，万千感慨，一言难尽。

由于这件事，虽然我只比老邓小7个月，但心中一直觉得老邓对我有知遇之恩。这种恩不是因为他帮我争得了多少人才引进费或某种在一些人看来也许很重要的头衔之类，而是因为他为我提供了能够在复旦高研院工作的宝贵机会，其价值绝不是像金钱或名声这样的东西能够衡量或换算的。无论他人有怎样的评价，在我看来，复旦高研院都是大陆学界最富于学术精神的研究机构，而这一点与老邓创建复旦高研院的学术理念及其付出的大量心血又是无法分开的。我至今还记得在为一次学术讲座做评论之后，老邓对我说：“你今天评论的批评味道不足啊！”在我看来，这样的忠告不仅对于我，而且对于当今的大陆学界都是弥足珍贵的。至于复旦高研院的良好学术氛围及其关注旨趣对我这几年学术研究的巨大益助，更不是这篇短短的悼念之文能够充分表述的了。

    虽然老邓已走，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不仅是为了告慰老邓的在天之灵，而且更是为了实现老邓的坚定理念：为了中国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