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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周旺:怀念邓正来先生

发布时间: 2013-01-27   




怀念邓正来先生

陈周旺

听到邓老师去世的消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感到,太快,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记得去年年底我参加复旦高研院的年会,其时觉得邓老师依然精神奕奕,惟一不同的是,近一年来他清瘦了不少。没料到第二天他就检查出胃癌,而且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乐观。123日下午,我跟随学院前任书记沈兰芳老师、工会主席包霞琴老师和俊志兄前往医院探望,却还是未能见上邓先生最后一面。其时他刚做完穿刺手术,需要休息。我们不敢打扰,就在病房外面向国东兄询问病情,不料就在此时医院发出了邓老师的病危通知。之后的情形,已不容我多说了。

初次听到“邓正来”的名字,是在《中国社会科学季刊》中,那时我还在国际政治系攻读研究生,《季刊》是我们研究生的精神家园,关于市民社会的讨论在相当长的时间影响了我们的学术兴趣。当时觉得“邓正来”这三个字是如此遥不可及,仰之弥高。及读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邓老师讨论该书书名为何要译为“自由秩序原理”一处注释,读来兴味盎然,不觉拍案叫绝。那时,是无论如何想不到会与邓先生相识相交的。

或许是机缘巧合,邓老师赴复旦高研院任职,并挂职在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时任院长桑玉成老师任我为邓老师先期在复旦的助理。我于是参加了邓老师初赴复旦的聚餐,之后邓老师便返北京收拾行囊。

由于邓老师不喜乘坐飞机,这一次他是孤身乘京沪列车南下。我也是只身前往火车站接车。从这个意义上,正是我将邓老师接到复旦履职的。由于之前吃过一次饭,虽然邓老师从火车上下来时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初到复旦还没有安排住处,我就请邓老师将就,暂时下榻正大宾馆旧楼。邓老师并不嫌简陋,放下行李就开始读起书来。这些往事皆已成烟,但仍历历在目。

之后邓老师很快适应了复旦的生活,我这个助手也就逐渐淡出。在邓老师的努力下,高研院的工作如火如荼。同事们都感慨,邓老师真是精力过人啊,一个人竟能做那么多事情。邓老师对晚辈的提携,至今仍令我感怀不已,我自己就经常收到邓老师的邀请参加高研院的活动。每次邓老师对我们的称许和批评都是那样不留余地,也只有了解他对学术、对思想的执着以及他的真性情,才能真正理解他的苦心。

斯人已逝,后学未已,只感恨仅有的几年相交,竟未能从邓老师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邓老师走得太快,太急,总感觉这样的事情没有真的发生,他还在我们身边,对后生晚辈不断进行鞭策。

邓老师在天之灵安息。

 

(陈周旺)